正如吴用所料,张清连夜撤走,张叔夜还没有来得及调整部署,整个侧翼只有郓州的兵马驻防,无疑之中成为了整个朝廷大营的死穴。
单延珪与魏定国作为郓州的兵马都监,战力不俗,但是仅仅率领着六千兵力,面对从山上凶猛冲下来的近八千骑兵的疯狂攻势,如何能够抵挡的住?
刚刚交手,左翼大营就已经被梁山骑兵给分割成两半,郓州的兵马陷入了慌乱之中,在骑兵的冲击之下,根本就抵挡不住,即便是单延珪与魏定国再骁勇善战,现在也已经无力扭转败局了,更何况他们两个现在还被更加厉害的对手给缠住了。
单延珪被史文恭给盯住,魏定国则被林冲给纠缠住,哥两个绑在一起,最多也就跟林冲勉强打个平手,在史文恭手下都未必能够撑过一百回合,现在对上了两个人,哪里是史文恭跟林冲的对手?仅仅十几个回合就被两个人杀得冷汗直流,根本招架不住,哪里还有精力去指挥麾下的大军?
林冲那里还没有跟魏定国分出胜负,史文恭却是击败了单延珪!
刚刚二十个回合,史文恭手中的方天画戟砸开单延珪的长枪,径直向着单延珪的后背刺来,单延珪猛然一扭身,企图躲过这一击,结果身体倒是躲开了方天画戟,可是衣甲却被方天画戟给刺开,戟尖穿入衣甲,月牙甚至将单延珪的后背划出一刀血槽!
“下来吧!”
史文恭大喝一声,双手用力,方天画戟向上一挑,单延珪的衣甲被缠住,登时身体离开了战马,还没等到单延珪反应过来,史文恭狠狠一甩,单延珪顺着方天画戟的力气,被狠狠的砸在了地面上!
倒霉的单延珪被摔得差点背过气去,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给我绑了!”
史文恭高声喝道,几个骑兵翻身下马,上前将单延珪给困了一个结结实实。
魏定国眼睁睁的看着好友被擒,心头大惊,正要上前解救,却被林冲的丈八蛇矛当胸刺来,魏定国无奈只得闪过!
林冲同样一声大喝,丈八蛇矛横扫过来,魏定国身体扭曲,只能用长枪竖起来招架,只是如今身体扭曲,重心不稳,如何能够架得住林冲的丈八蛇矛?
魏定国被林冲连人带枪给硬生生的扫到了地下,同样失手被擒。
两员主将都已经歇菜了,郓州的兵马就更加挡不住梁山的马军了,数千官军被梁山骑兵简直就是摁在地上不断地摩擦,仅仅一刻多钟的时间,侧翼大营就彻底崩溃,根本不是梁山马军的对手!
张叔夜看的目眦欲裂,调关胜驰援,关胜被梁山的大军纠缠住了,调张伯奋张仲熊兄弟驰援,哥两个同样被贼寇给缠住了,根本就抽不出兵力,全部都陷入了惨烈的胶着大战之中,无兵可派,无兵可派!
张叔夜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侧翼阵营被梁山的大军给一步步的碾压,不到半个时辰,整个左翼阵地就已经完全易主,史文恭与林冲率领着马军一鼓作气,杀向了张叔夜的中军,与呼延灼等人前后夹击,如同一把钳子将张叔夜的正面阵地给硬生生的夹在中间!
左翼崩溃,正面中军遭遇到梁山的夹击,击垮左翼大军的梁山马军气势如虹,无人能直缨其锋,大刀关胜虽然勇冠三军,宣赞郝思文虽然武艺高强,但是如今陷入夹击之中,也被梁山的人马打得手忙脚乱,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刚刚到了下午,正面阵地也崩溃了,宣赞郝思文负伤,关胜独力难支,整个中军都陷入了混乱之中。
“大人,大人,事态紧急,火速后退!”
关胜好不容易来到了张叔夜的近前,厉声喝道:“再不撤走,我们的大军可是要被全歼在这里了!”
张叔夜如梦方醒,惨声道:“撤,传令三军,立即向着东北方向撤退!”
一声令下,朝廷的大军向着东北方向撤退了下来,只是,这个时候在撤退,已经晚了,双方的大军胶着在一起,张叔夜下令后撤,军无战心,他们想跑,可是梁山的大军不放,一路紧追不舍,从梁山脚下,一路追赶出来二十余里,方才停止了追击的脚步。
朝廷大军大败亏输,好不容易,张叔夜方才停止了逃跑的脚步,开始招揽败军,整顿队伍,仅仅一场大战,朝廷大军伤亡近万人,张叔夜即便连受伤的士卒都统计进来,只怕都已经不到两万人了,保持着战力的兵力,只怕都已经不过万余人了。
仅仅还剩下这么点兵力,不要说围剿梁山了,能够保证全身而退,都得问问老天爷帮不帮忙了。
如今的张叔夜死的心都有了,都怪自己啊,张清撤走,自己光顾着郁闷了,竟然忘了连夜调整部署,竟然给梁山贼寇留下了这么大的一个破绽,彻底葬送了围剿梁山的希望,早知道如此,昨天即便是撕破了脸皮,都不应该让张清回援东昌府啊,只要剿灭了梁山,朝廷才不管东昌府是不是丢失了呢,反正东昌府又不是自己的管地,跟自己能有多大的关系?
可是如今兵败将亡,自己可是难逃其咎,一口气损失了一万多兵力啊,而且连带着连大名府都给丢了,自己能不能保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