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吟然不打算理会其他人,却是单单对宁夙露出了微笑,她拍了拍宁夙的手背,示意他不必动怒,“无妨,他本来就是那样,不要跟他计较。”
吟然坦荡地望着楚卿行,一字一句的说着,“我十三岁就被楚震抛弃,他未尽到扶养义务,还刻意打压我的生活,让我差点无法完成学业,如果没有宁夙,我可能必须出卖身体才能生活,我并不觉得他以金钱补偿我有什么不对的,我也确实是他亲生的女儿,有权力接受他的馈赠。”吟然语带嘲讽,“不然大家各凭本事,不满的话都可以去哄着楚震,看他要把财产给谁,那不是他的自由吗?”
楚卿行心头一沈,他听出了吟然决绝,他从来没有想过,楚吟然会真的和他们生分,因为他们是同父同母的兄妹,他就是仗势着血缘不管怎么样都不会断,所以才敢对吟然步步进逼,可如今他有点慌了,他很真实的感觉到,他即将失去他的妹妹。
“今天我们就把话说清楚了,从前是我做的不对,以为十年的隔阂不是问题,我不了解你们,你们也不了解我,你们试图改变我,我也试图改变你们,这是不对的,所以我们都不要强求了。”
是了,强求。
他们强求她和悠然和平相处,她强求他们和楚悠然切割,他们就像是两条平行线,不管怎么延长下去都没有相交的一天,既是如此,又何必让两方都疲惫不堪呢?
“以后就像我那一日说的,在妈咪的忌日那一天,我们是和睦的兄妹,在那一天之外,我们还是互相不联络,我不会停止对楚悠然的报復,我也不讳言,我就是很讨厌她,你们谁在我报復她的时候挡在路上,就休怪我不客气了。”她低垂着眼眸,下意识地转了转无名指上面的钻戒。
“哥哥们,我不要你们了,你们理解了吗?”她抬眸望着楚卿歌,语气非常的坚定。
“吟吟,不要这样……”楚卿令眼眶含着泪,直到这个时候,他都无法说出放弃楚悠然的话,可是要他放弃楚吟然,却真的像是断了他的“手足”。
“没商量,也没挽回的余地。”吟然哂然,“做你们的妹妹太辛苦,我做不来,就给楚悠然去做吧。”吟然双手环胸,宁夙从她身后搂着她的腰肢。
不管吟然表现得再怎么淡漠,她如今都呈现一个自我防护的姿势,宁夙心疼了,有他在她身边,他会保护她。
宁夙的拥抱让始终在吟然胸口的一股负重感消失无踪,两人相视而笑,旁若无人。
宁夙么光如隼,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你们该离开了。”
“吟吟。”楚家兄弟还有些不死心,目光锁定了吟然,可吟然们有半分的心软。
吟然话都说成这样了,楚家兄弟也实在没脸留下来了,隻得依言离去。
待五兄弟离去的时候,在外头等了一阵的小商拿着医药箱进来,接着很识趣地离去,离去之前还帮两人带上了门。
喀——哒——
吟然打开了医药箱,拿出了棉签和药水,扭开了药水的盖子,虽然拧起的眉头显示她心情不快,可是她的动作却是再轻柔不过了。
吟然没有说话,宁夙有点发怵,他低垂着眼眸,偷偷瞅着吟然的一举一措,很没底气的说了一声,“老婆,你生气了?”他的嗓子低沉,声音也不大,有几分求饶的意味在。
吟然叹了一口气,抬头望着宁夙,“夙哥哥,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受伤了,我会难过?”是了,生气是生气,可是生气不是因为被欺瞒,也不是因为宁夙打了她亲哥,而是因为宁夙被她亲哥打伤了。
宁夙心口一热,吟然不大主动,能从她嘴里得到这样的关怀,他觉得自己还能多受伤几次。
“吟吟,你心疼我了是不是?”宁夙把人搂在怀里,满足得像是吃到糖的孩子。
宁夙的喜悦让吟然心里头难过,她该对他更好一点。“我当然心疼你,你是我老公,我不心疼你,心疼谁?”她搂着他的腰,抓着他的衬衫,把头埋在他怀里,“还有没有受伤?”
“都是一点点瘀伤,就是楚家老三,学过一点拳击的皮毛,我一时不注意,被他打了一拳。”怪他,打架打得不认真,还在想着怎么拐她放下工作,好好的跟他出去游玩一趟。
她的状况不好,他很担心,他希望她开心,不要为了不值得的事情烦心。
“吟吟,我带你出去玩一趟好不好?”
吟然沉默了,她不喜欢过生日,不喜欢任何庆祝活动,如果是其他人的邀约,她能够一口回绝,可如果是宁夙的要求,她却是有点动心的。
“我不会对你说那句话的,因为吟吟要每天都快乐。”他不会轻易对她说生日快乐,他要用行动让她天天快乐。
宁夙无法说服吟然就医,只能私底下咨询一些专家,专家提出五花八门的建议,各种认知疗法、减敏疗法,他属意的是为吟然再造记忆,用美好的回忆,盖过原本悲伤的记忆。
“宁夙。”突如其来的泪意袭来,吟然不爱哭,不喜欢示弱,因为她哭过了、求过了,得到了更多的羞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