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锦!”故作热情的声音响起,原来是司马青悠和李时雨,李时雨已经梳了妇人髻,脸上的神情像是被逼迫而来。
李时雨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出了阴招和司马青离生米煮成熟饭,两人这一世居然是比左朝枝和棠眠早成婚,因为是个丑闻,所以结得很仓促。
棠眠自然不会知道,这背后还有左朝枝横插一脚。
两女是被司马夫人带来的,被迫着和棠眠交好,同时也是低头的表现,棠眠脸上的笑容生疏客气,今日是她大喜之日,也是福至心灵了。
“司马夫人、司马小姐。”棠眠点了点头,翡翠收下了礼,没有多交谈的时间,后面送礼的人就来了。
这一回来的人太多,拖到了一点时间,来访的宾客络绎不绝,在县主府开门送嫁妆的时候,整条街都热闹了起来,圣人送的宅子距离大将军府根本只有一街之隔,棠眠的嫁妆一抬一抬的从县主府被抬出去,整条街像是被红色铺满了,远远望去就像是一条红色的大龙,十里红妆绕城而走,吹吹打打走了一个时辰才由将军府的正门而入,迎亲队伍也开从大门而出。
黄昏之时成婚,故曰“昏”礼。
天际色泽变幻,从那蔚蓝渐转,交错成为一片火红,左朝枝骑在高大的大宛宝马上,一身红色的喜袍,外头罩了一件红色的战甲,当朝大将军威武的身姿令人错不开眼,一向冷厉的神色带了一些喜意,嘴角微微上翘,那便是英姿飒爽的好儿郎。
迎亲队伍热热闹闹的来到了县主府门口,赫见县主的义兄来拦门,百姓夹道凑热闹、凑喜气。
当今最受宠得皇子和最位高权重的大将军在门口演起了全武行,所幸切磋的成分居多,没多久两人便收了兵器,左朝枝在门口放雁,一时整个县主府都活络了起来,本来就为了亲事而通府都是红,如今身着红衣的新娘整张脸都跟着亮了起来,像兔子一样跳了起来,雀跃得仿佛下一刻就会自己去把门打开,扑进新郎怀里,芳草见状忙过来压住她的肩膀。
“小姐这是盼着姑爷,盼到想自己去开门了吧?”芳草见棠眠一日下来都十分紧绷,忍不住说了点玩笑话让气氛和缓,在房中的许家人也不少,但如今真的和棠眠亲善的却只有芳草了,能说上这玩笑话的,也只有芳草。
“小姐,这可不成!咱们矜持一点?”芳草的话让棠眠脸上浮现了红霞。
“瞎说什么?”
“是不是瞎说,小姐自己心知肚明。”芳草掩嘴偷笑。
棠眠赏了芳草一个拐子,“胆子忒肥,不知情的还以为你是小姐。”和芳草插科打诨了几句以后,心中的不安和紧张减少了不少。
宫中派来的老嬷嬷一个个是精明的,就算遇上了大将军也不退怯,左朝枝在门口吟起了催妆诗,自他行伍以后就不曾吟诗,好在他声音低沉好听,胜在他情真意切,“传闻烛下调红粉,明镜台前别作春。不须面上浑妆却,留着双眉待画人。”
左朝枝的声音清朗,一字一句都带着缠绵悱恻之意,传进了棠眠的耳里,面上发臊得严重,红通通的宛如煮熟的虾。
诗中一字一句都是对着她轻撩,要她速速把门开,把一双柳眉留给他画,棠眠的眼眶不自觉的有些湿了,左朝枝透过了诗句,在她眼尾添上了一抹动人的红。
一堵门,门内门外,一双有情人,心中都是焦急,想要见到对方,急切的要与对方结为连理,再不分离。
左朝枝又被迫着念了两首催妆诗以后终于按捺不住了,他对着深厚的傧相示意,马上有人递来了一迭的红封,左朝枝放弃以文彩打动门口的老嬷嬷们,直接以绝对的财力来贿赂这些纵横后宫多年的老江湖。
收到那沈甸甸的红封,老嬷嬷们这才从门边退开。
左朝枝几乎一眼就望到了他的新娘,又或者说,在开门的那一瞬,除了棠眠,他眼底谁都没有。
催妆诗跟古人借了,作者文学底子差,自己写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