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敛听着眯起了眼。
“她什么都没要?”
“嗯。”
闻敛眉梢一挑:“那她隻图你身体?”
傅临远听罢,他扯唇,“应该。”
闻敛啧啧几声,“陈静看样子不像这样的人,我记得她高中就很斯文,组乐队那会儿,看得出来她性子温柔,她一看就是那种不能随意辜负的女生”
他话没完。
傅临远指尖一顿。
他捏着酒杯杯沿,想起她在怀里时的样子,以及任何时候哪怕冷静但眼里有他,他指尖冰凉,有几分刺痛。
她若是也是玩玩而已。
那么车房拿了又如何。
以及。
你娶妻生子。
她显然知道她走后,他身边会有新的人出现。
傅临远放下酒杯,站起身,抄过桌上的车钥匙转身便下楼。他喊来于从,去傅恆拿上房产证车证等等,并直接让于从买高铁票,一路前往周镇。
五个小时的高铁。
加上一个小时的车程,黑色轿车抵达周镇时,天色还没亮,路灯斜斜地投在地面上。陈静与小芒换了班,她回来拿几样东西。
天色蒙蒙的。
她扎着头髮走下楼梯。
从暗到亮,路灯打在她脸上。
她一抬眼。
便看到路灯下站着的那个男人,傅临远指尖夹着烟,往她走来,陈静定定地看着他,傅临远将手中的东西递给她。
陈静认出那是房产证跟车证,她拧眉,抬眼,对上他狭长的眼眸,“傅总。”
傅临远紧盯着她眉眼。
嗓音低沉,“房子跟车,你都不要。”
“我,你要不要。”
那一刻,陈静意识到什么,眼眶一红,泪水滑落,她看着他冷峻的眉眼,“傅临远,晚了。”
“你,我也不要了。”
“你真的不要我。”
这是傅临远第一次见到她落泪。
于他来说, 衝击力是很大的,意味着闻敛的话是对的, 也意味着当初那段情感纠缠, 她心里是有他的。
“陈静。”
他上前一步,单手捧着她的脸,抬起来, 指腹擦拭她的泪水。陈静抬眼, 看着他,眼里被泪水清洗过, 她多看他几眼,从他问她, 要不要他的时候,她情绪瞬间便决堤了,或许是因为喜欢他太久了。
那房子与车子带来的委屈积压在一起。
也或许是他终于明白,那段纠缠,不过是她本心, 无关任何物质。像是一个蒙灰终于见光的人, 那一刻的心情。
两个人视线纠缠。
傅临远指腹摩擦着她唇角, 眼眸看着她眉眼,几秒后, 他低头去寻她的唇。陈静偏头, 躲开了些。
那动作。
与傅临远躲顾琼的吻时,有几分相似。
傅临远停顿几秒, 他指尖掐着她下巴, 转过来些, 鼻尖相触, 他再次堵住她的唇, 陈静抬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仰头,指尖收紧,抓紧他的衬衫。与他唇齿交缠,一头刚扎好的头髮披散,头绳掉到了地上。
路灯打在她带着些许棕色的发尾。
陈静垫脚。
傅临远扣着她的脖颈,就差把她揉入怀里。
许久,他离开少许,她气息不匀,她眼里带着水润,静静看着他,她神色恢復了冷静。
傅临远扣着她的指尖一紧。
他嗓音艰涩。
“你真的不要我。”
陈静安静,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只看着他。
几秒后。
她垫脚,亲了亲他的薄唇。
然后便推开他。
陈静叫的那网约车缓缓开来,停在不远处。陈静提着肖梅的换洗衣服,走到那网约车旁,拉开那车门,坐了进去。网约车启动,调转车头。于从转头,看着陈静坐在后座,侧脸冷静,就这么车子开走。
他回头。
看向了老板。
傅临远站在原地,他指腹揉着唇角,几秒后,他走上前,弯腰捡起陈静掉落的头绳,走回车旁。
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他将房产证车证等仍在一旁的座位上。
把玩着手中的头绳,拿了一根烟放进嘴里,没有点燃,松松地咬着。
于从看向内视镜。
车里很安静。
他有种感觉,今晚衔接上了那次辞职信签字那会儿,那会儿他们无声地分开,这次是真正地做个告别。
陈静那句,傅临远,晚了。
意味着,她在周镇,在这儿,有新的牵挂,有意思想要留在这儿好好地生活,与大城市不再有别的牵扯。
包括傅总。
傅临远是聪明人。
他拿着房产证与车证来问陈静时,其实还是带着几分试探,想知道她,还如之前那般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