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妙顺着来时的路回去,楼府大院套小院,小路迂回曲折,孔妙走了一段就觉出不对劲——她迷路了。
绕了半天,越走越偏。
就在她无头苍蝇似的乱绕时,一个温润好听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姑娘迷路了吗?”
听到这个声音,孔妙心头不由的就是“咯噔”一下。
“在下看你在这里绕圈子,应该是迷路了吧。”池清修笑着走过来。
孔妙干笑着:“池公子知道怎么出去吗?”
池清修指了一个方向:“前面没有路,你往这边走,穿过那条白石甬道就能出去了。”
“在下也要去前院,我们一起过去吧?”
“多谢池公子。”
池清修看着她的眼睛,语气温柔的道,“举手之劳,你我之间何必言谢。”
穿过白石甬道,眼前便出现熟悉的景色,两人一前一后沿着鹅卵石小道走着。
轻薄如绡的的落花扑簌簌飘落在肩上头上。
孔妙抬头去看那槐花,花瓣挤挤挨挨的簇拥在一起,只看得见半边天。
“有台阶,小心!”
话音未落,孔妙险些一脚踩空,被后面的池清修拉住才稳住身形。
孔妙站定之后松了一口气,笑呵呵的推他:“公子,放开奴家吧,让人看见不好。”
池清修抬手握住她的双肩,忽然露出一丝苦笑,低声说道:“妙妙,我去怡兰苑找过你,鸨母说你被人赎了身。”
“是奴家违约在先,对不起公子,”孔妙也是羞愧,又说道,“你留在我这里的银票还有一些……”
池清修垂眸望着她:“我原也是打算为你赎身,谁知晚了一步。”
孔妙颇感意外:“赎身?为我?”
池清修点点头,道:“是我太犹豫,让你跟别人跑了。”
孔妙目中微澜:“是我们有缘无分。”
池清修伸出手替她掠去鬓边一朵柔白花瓣,含了一抹浅浅的笑意道:“方才在席上,我还疑心日有所思,看错了。”
孔妙道:“日有所思,那必然夜有所梦,难不成池公子夜夜都梦见我?”
“如果我说,是呢?”池清修双臂用力,将她束缚在怀中,两人的身体隔着衣料紧紧贴在一起,“妙妙,我……一直都很想你,几乎夜夜梦见你……”
以前和她相好时,总像一对野合的鸳鸯,从来没有痛快缠绵过,永远都是匆匆忙忙的相会,既像赶集,也像做贼。
池清修托起她的脸庞,语气深情:“你若过得不好,我可以带你走。”
孔妙扭过头:“公子哪里看到我过得不好?”
“你当我没听到那些人的话,”池清修掌心摩挲她的脸颊,怜爱道,“你是不是心里难受,才跑出来的?”
这个男人看谁都是一副深情脉脉的模样,很容易就让人产生某种错觉。
孔妙有一瞬间的茫然:“可我跟公子走,公子又能带我去哪儿?你和沉小姐新婚不久,她会同意你纳妾吗?”
池清修说道:“我在外头找一处小宅子,你先住下,只要你在我身边,以后的事我们可以从长计议,”顿了顿,又道,“总不会让你无名无分的跟着我。”
孔妙笑了笑,摇摇头:“只怕到时沉小姐吃起醋来,您也有心无力啊。”
“不会的,妙妙,我……”
蓦地感到一阵香风临近,孔妙眼前倏然黑影一闪,未及反应,劈面就被甩了一个巴掌。
“贱人,光天化日竟敢勾引我的夫君,找打!”
是沉君怡。
身边还带了好几个身强力壮的丫鬟嬷嬷!
孔妙吓得花容失色,用力推开池清修,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两步。
她一边捂着被打的脸颊,一边忍不住在心里叫屈,这算怎么回事啊?为什么挨打的人总是她?
这回情敌相见,分外眼红。沉君怡眸中燃起灼灼的愤怒,反手又要一记耳光重重打下。
“君怡,住手!”池清修抬手挡开再次挥来的凌厉耳光。
这自然更加激怒沉君怡,她愤愤道:“不过才打了一个巴掌你就心疼了?你有没有想过,我的心会更疼!”
池清修低声道:“此事回去我再同你解释,你如此大吵大闹,把别人引了来,丢脸的是池沉两家。”
“你沾花惹草的时候可有想过会让池沉两家颜面无光?我告诉你,丢脸的是你!”沉君怡娇美的脸上染上了一层薄怒,玉手凌厉一指,下令,“给我抓住这个贱人,别让她跑了!”
孔妙慌张解释:“沉小姐,啊不对,池夫人,你不要误会,我不慎迷了路,是池公子好意领我出来,并非你想的那样。”
“以为我是瞎子吗?都搂抱在一起了,什么不慎迷路,不是你们俩早有苟且吧?”
“君怡,你冷静!”
“你让我怎么冷静?方才还跟我装模作样的,转头就找她幽会来了,你敢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