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掣被这耳边风吹得腰有点软。
这是他听过不夹「枪」带「棒」最纯洁的骚话,却险些站不住脚。
他喉咙悄悄滚一下,笑着哥们似地往温徇肩膀槌一拳拉开距离。
「我可认不起你这个弟媳!太尊贵!」朱掣三两步靠到桌边隔开几分,转移话题道:「你打算怎么混进去啊?」
温徇附手笑笑,指尖在背后细细搓磨着方才留下的馀温:「硬闯。」
朱掣错愕:「这么粗鲁?」
「就装个两周要甚么优雅?」温徇视线往朱掣下意识扶在腰上的手扫过去,歛眸一笑:「管用就行。」
隔天,协会门口来了个叫朱徇的人,两手护住身后叫朱四的痴傻弟弟,衝着温?紈裤富二代?五拳打脚踢,打得你死我活。
不得不说,都是戏精,朱掣从镜头观摩着三人的神操作,要不是小四最后看小五战败滚在地上时露出一抹看上去就不是好人的奸邪笑,他差点就信了。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感叹,就见自家小瓜跳出来解围,还狠狠赏了温五一拳头。
小五作势摔倒,踉蹌地跑走了,但这一拳可不像刚刚温徇留着馀力,是实打的,朱掣叹等等温五回来可能得帮他冰敷一下。
「喔?你也姓朱啊?同宗兄弟!你以后就叫我哥吧!」
就这样,他把朱徇和朱四收了进去。
小瓜会跳出来解围不意外,毕竟他本来就是当年事件代表人之一,虽然也只是沾了自己和朱承贺的光,但也够光荣能称头号小大哥了。
但就这蠢是真的蠢,甚么人都往里带,想到这朱掣顿时有种家丑外扬的感觉,毕竟会丢脸的永远都不是厚脸皮的。
朱掣藉由温徇带在耳内的监控仪,跟着他的角度进门。
内部大致结构跟他离开时差不多,就是可能有些房间换了不同的用途,人多也多了房间,生活品质也好了不少,看得出来这几年会长在赚钱方面有下功夫。
『三派人马活动空间相同,但都各自有花名册。』朱掣藉着监控仪严肃道:『虽然容易混淆敌我,但也方便你找活动的藉口。』
『我没记错的话那有暗门,老前辈挖出来的,你休息时去推推看,如果还能开的话就记着,有紧急情况方便逃跑。还有,里面的食物不要吃多,有钱最好是出来吃。』
『里面通常会掺一些用来增肌或是亢奋的药物,也不是对身体有甚么永久性影响,就是药物不乾净或寄生虫甚么的容易吃坏肚子,反正跟你平时吃的那些比就是加料的劣质品,你一个娇养的肠胃别吃坏了。』
温徇趁着转角放慢脚步,状似不经意抚过耳侧低声道:「我娇养?」
『没掏过地沟油就别喊臭,别得我是看不出来,但吃的我感处可深了,就你说是军粮的那些东西,品质都比我们这好了不知道几倍。』朱掣想想好像骂道自家了,轻咳一声:『但是我姨煮得不一样啊!虽然油没那么精緻,但是健康好吃!你看我就知道,被养了这么多年不是也没长歪吗?』
温徇轻笑一声,没再回应。
朱掣不知道他这笑甚么意思,一口气堵在那又不敢逼他回答,只能继续报备以往的细节。
直至小瓜将两人带去办公室,找的不是主和派会长秦建宇,而是激进派干部朱承贺。
「这我大哥!」小瓜咧着口小白牙,向椅子上翘脚玩转俄罗斯方块的男人道:「大哥!这同宗兄弟!叫朱徇!我看他带着弟弟被那些狗阿舍欺负就把人救回来了,看他身体素质不错,我们人手里很缺能打的不是吗?」
而镜头后,朱掣看到那人的瞬间心头一紧。
这个人,他曾把他当作亲弟弟。
他曾经很疼他,在小恩因病去世后将之前给小恩的书全都给了朱承贺,因为他是几人中最聪明的,虽然有时狡诈连他这个哥都会坑,但基本上都无伤大雅。
当时朱掣以为,他就是因为有个聪明的脑袋,所以行事就是比别人多些自信,这种性格是他的特色,更是他以后与人相交的利器。
可朱掣万万没想到他会把利器用在自己身上。
当那把刀随着疯狂的辱骂捅进他体内时,朱掣心都凉了。
自那以后,他不再过问他。
小瓜虽然跟朱承贺做事,但朱掣知道他性格本就比较软,会跟他大哥只是因为没主见被带歪了,心思并不狠毒,他也不想因为自己硬要拆散人家亲兄弟的感情,所以不会刻意表示甚么。
而小瓜再笨也能看出隔阂,这么多年来也懂得在两人面前避着对方的话题,只是在他嘴里,曾经的「大哥」渐渐喊成了「掣哥」、曾经的「哥」变成了「大哥」,朱掣不知道自己纠结一个称呼有甚么意义,但就觉得有甚么悄悄地变了。
朱掣曾想过,也许他这辈子往后会听到关于朱承贺的唯一也是最后一个消息,大概只会是他死在了哪场意外里。
也好,省得自己看见就想替他操心。
朱承贺停下手中把玩,抬头朝温徇审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