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费用。这也是他为何手头紧的原因。
“我工资比你高,你就别跟我逞能了。大不了我就去歪缠哥哥们再给点儿。”余嘉之的父亲是九州之一的威州城主,他在家行七,一向都是被家里哥哥姐姐们宠着长大的。不过余城主家教严,在余嘉之医学院毕业后就缩减了他的零花钱,让他自食其力。
洛川估摸了一下时间,将面条捞起,盛进了已经放好佐料,焯好小青菜的海碗里。
“喂,客厅里那个你打算怎么办?我检查过了,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就是重活还暂时别做。不过一个奴隶嘛,最重要的作用也就是那些,倒是不影响使用了。诶,要不我给你找套大点的房子?你这套一的小居室也住不下两个人吧?”
洛川撒了点葱花,又淋了几滴香油,把其中一碗面递给了余嘉之,“换房干嘛?他又不是我的人。”
“你…你把人救回来,不是要留下?”余嘉之有些搞不懂洛川的思路了。以洛川当时着急的模样和这二十多天的耐心来看,他至少是不讨厌那奴隶的啊。况且以他的身份也不用顾忌是不是罪奴。毕竟严格来说,这天下的人都是他的奴隶,只要他想要。
“我不需要奴隶。”洛川语气冷漠淡然,“只是看他快死了,搭把手而已。”
余嘉之取过筷子拌了拌面,吸溜了一口,“其实他长得还不错,我觉得挺可爱的。你把他留下也挺好的啊,一个人住…喂,怎么我这碗没荷包蛋?”
洛川丝毫不愧疚的看了一眼自己碗里的蛋,“四叔喜欢苗条的。”
“是吗?”余嘉之愣住了。四爷喜欢啥样的跟他碗里有没有蛋有什么关系?他仔细回想了一下严靖云的身形,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把碗往灶台上一磕:“我不吃了。”
他气哼哼的钻出厨房,就见到本该在沙发上躺着的人此刻跪在地上,脑袋低低垂着,身体有些微发抖。
夏家原本也是世家大族。夏佑的父亲曾经是少主的伴读,与少主自幼相伴长大。后来少主娶了平民妻子,与尊主闹翻离家出走。他父亲却没有跟随少主,而是入了禁卫,从小小卫队长做到了禁卫副统领。所以夏佑6岁之前也是过着锦衣玉食的少爷生活,性格活泼开朗,还有一点点傲娇。
可詹事府下辖的训诫所哪里是那么好待的。再烈的性子,也熬不过三个月,就能比狗还听话驯服。何况他还只是一个6岁的孩子。10年,那巴掌厚一本的规矩,压弯了他的傲骨,磨灭了他的心气。他的手脚上有着无形的枷锁,无时无刻不在禁锢着他的言行举止,乃至他的思想。
阎王爷不收他,应该也是觉得他罪孽深重,不配好死。不管这是哪里?救他的是谁?他都觉得自己还是自觉摆正自己的位置比较好。身为奴隶,罪奴,他连自我处置的权利都没有。哪怕他并不想活了,怎么死也不是他能决定的。何况,他觉得吃些苦受点刑,全都是他应该受的。
“你还是躺着吧。我检查过了,你这膝盖可有损伤,就是长期跪立造成的吧。这会儿年轻没什么,等再过十年你就知道厉害了。”余嘉之是医者,又长期在外独立生活。他跟洛川一样,并不是很在乎那些陈旧又迂腐的规矩。
“贱奴不配…”夏佑的嗓音轻的有些不真切。他说的没错,“罪籍之奴,贱如畜。”按规矩,本就只配跪着趴着的。
余嘉之家里也是奴仆成群。何况就连他们余家本身也是南嵘家的家奴,规矩也是从小的必修课。所以虽然有些怜惜之情,他也没试图强行改变夏佑。
倒是洛川觉得这么低着头跟人说话很累,还容易得颈椎病。他清了清嗓子,“起来吧。”
夏佑局促不安的抬眼快速看了洛川一眼,思量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他此刻只穿了一件洛川的衬衫,因为身形瘦弱,衬衫宽宽松松的套在他身上,恰好遮住臀瓣和大腿根,一双长腿白皙修长,很是诱人。
余嘉之目光在他腿上仔细的瞄了一眼。夏佑常被这样的目光盯着,他自以为读懂了余嘉之的目光含义,内心毫无波澜的缓缓转过身子,弯下腰肢,双臂撑在沙发上,圆润的屁股就从衬衫里挺翘了出来。
“请您使用。”这样的动作,这样的话,夏佑几乎每天都在做在说。他早已经没了羞耻心那种东西,他觉得他能被费心费力救回来,大概就是因为这副身子还有吸引人的魅力。不然他一个罪奴身上还有什么是值得别人觊觎的呢?
余嘉之愣住了。他下意识就红着脸转身背对夏佑。“咳…你你你…误会了。我就是好奇你身上的伤明明很重,愈合得却很快,还一点疤都没有留下。”
洛川扬了扬眉,觉得看余嘉之的大红脸很有趣,还悄悄在他耳边问:“你难道还是雏儿?”
“废话。我当然要为四爷守身如玉的。我这…”余嘉之咬着后槽牙怼了洛川一句。他还要说什么,两人就听到了一声一听就很疼的膝盖砸地声。
果然,夏佑又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