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千男人没什么两样,所有承诺都将流于表面。害怕他在婚后的方方面面寻找无法繁衍的补偿,她才选择了隐瞒吧。
不得不承认,初识安云暄时,他是有那么一点儿奇怪的心理,他很喜欢这个女孩身上坚韧不拔的劲儿,安云暄还嗔怒过“你是不是就喜欢我这种穷困潦倒的样子啊?”
一个十五六岁就要被家里卖去嫁人的女孩,能够在相恋之初就坦然她的感情经历和性经历已是不易,如果她只是图他的钱,大可不必这么做,这无疑会加剧把她扫地出门的风险。他虽从不认同那些观点,但活在这个社会里,他不会不知道大众的想法是如何的。
她不过就是没能完全摒弃世俗成见对她的影响罢了,那点隐瞒无足轻重。
相反,庄翊审视自身,自己对安云暄又做了什么呢,才让她充满不安,没有说出她的秘密。
他的问题好像是什么都没做。
庄翊还是翻开了辛雷给的资料,忽略掉调出的开房记录,翻到了安云暄的诊疗记录,在网上查阅着与疾病相关的文献。
经过长时间的研读,结合眼见的事实,他找到了方向。
安云暄的病症是怀孕困难,但不是绝症,有治疗成功的病例。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后面的说明,这一型的患者阴道发育正常,可以正常过性生活,有着与常人等同的性欲。
这给了庄翊重重的一击。
他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那些无关紧要的性观念成了他和安云暄的阻隔。
真好意思对辛越说“她想要的我都会给”,他连最基础的鱼水之欢都给不了她,仅仅因为一些可笑的性观念。
“我高中时有一个男朋友,高三结束分手了,来这边上大学之后谈了几个,都不咋地……”
庄翊犹记得安云暄说过的这句话,她以一个尴尬的笑容收尾。当时他怎么说的来着,三分是因为他真的不在意这些事,三分是想以自己的绅士风度安抚这个紧张的女孩,剩下四分全都是装x了。
给自己使了个大绊子。
他的性观念是在不知不觉中形成的,从此他要求自己坚守底线,保守自己的清白之身,也必须从方方面面尊重女性。简言之,严于律己宽于待人,未来伴侣有怎样的过去是她的事。
说得轻巧,真正面对的时候方知自己的宽宏大度都是装的。
庄翊站在浴室里,冷水从顶上的喷头倾泻直下。进入到云城的夏季,自来水管直流的冷水达不到庄翊想要的透心凉标准,他的身心都平静不下来。
他伫立良久,昂着头放任水流激荡过眼眶。思绪万千的他,手最终还是伸向了罪恶之源,这一场冷水澡起到了反效果。
在他对自我的高要求下,他不允许自己去想象安云暄过往的性经历。她的,“我直接问了,当时和你在一起的是不是谢金妹,也就是安云暄?”
“什么意思?辛雷,你调查我?还是专门调查她?”辛越快要炸了,直呼他老子的名字,压根儿不怕被打,“你也知道我‘当时’是是未成年人了,我他x的都二十三了!你也真好意思!”
若不是辛雷私下调查家人理亏在先,现在该发展到父子对打了。辛雷说:“我好好问你话呢,别那么冲。安云暄要和你小叔结婚,和我们成为一家人,她以后就是你小婶了,有些问题问清楚了我也好处理你们之间的关系。我不是来审问你的,你就老老实实地跟我说,我既往不咎——你是不是和安云暄发生过关系?”
“爸?!”辛越几乎是喊出来的,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是没有成功,“我没和她做过,你儿子我正儿八经的处男一个!怎么了,爷俩第一次谈性是在这种场合,你是不是恨不得我是搞大了别人肚子回来让你帮压下去,也不想是这种乱七八糟的关系啊?我看你查得挺明白的,爱信信不信拉倒了,我和她开房去玩避孕套的行了吧,满意了吧?你还是放心吧,我有分寸,我和他们还是能做相亲相爱一家人的。他x的,管天管地还要管儿子鸡巴,什么人啊?”
最后这句话是辛越的碎碎念,但辛雷也听到了,他上前一个耳光抽得辛越原地退后了两步。
“你听听你说的什么话?像个地痞流氓一样!”辛雷怒斥。
辛越没有父子对打的念头,他懒得搭理辛雷,过往二十余年他在辛雷这里受到的教育就是,惹怒了辛雷冷处理是最好的。
垃圾爹,成天就想着当一个好哥哥,该好好当的爹一天都没当过。做他儿子还不如点击取代庄翊。
得到y的启发,辛越夺门而出后打了个电话给发小邱小狄,问今天有没有局,复现一下往日荣光。
邱小狄现叫了几个兄弟。他们以前经常在一起玩的那群人里也有几个刚好在云城发展,都被邱小狄叫了过来。聚会地点是一家热门pub,场子里人声鼎沸,说话得用吼的。
“哟辛越,回来这么久了第一次请哥们儿,心里还有这个兄弟没有?回来之后忙着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呢?”兄弟们无一不觉得辛越是个稀客。
“在给他爸当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