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重与在意无处不在。该是要坚强起来,振作起来,而不应被爱所困难得照拂。司马厝低身,灼热的气息停留在云卿安额间,用手轻轻将彼此发缠交结。不要躬身俯首,只盼并肩携手。····[1]枕前发尽千般愿,要休且待青山烂。——这一战,足足打了两个多月。就算不是冲在最前端拼命,也都难免身受数伤,司马厝的身上便也时常沾上许多斑斑血迹,不知是自己或是别人的,过经时都似带着罡风,平白令人生出一股冷冽之感来。这样下来,任谁的脾气无论如何也都好不到哪里去,若是军中有人犯了错,那必定是从严惩处。大家几乎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时泾亦是兢兢业业,却或多或少能感受到从旁众那投来的羡慕目光。近时羌军骑兵暗中袭击了朔北军队的粮运,意图诱主力前往救援并将其击败,遂挑选了最精锐的步兵四部和突骑发起破釜沉舟式的突袭,以先声夺人的气势压倒对手。涿东徐羁冲兵援来得及时,双方合作甚笃,令士气大受鼓舞。奔驰和用戟冲刺敌军时,堕马折肩者多,柯守业一度因伤重将指挥权交予其从。温珧倒是成长了不少,尽管战力不够,协助工作倒还做得有模有样,吃苦耐劳。日过迅速,战艰丝毫未减。阵营中,司马厝黑眸沉静,正与人做着筹谋,旗帜几乎插满了沙盘。贺凛掀帘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情景。他一时有些踌躇,不知道此时要不要将刚刚发现的事告知司马厝。他的迟疑,却尽数落入对方眼中。“何事?”令退众人后,司马厝声音淡然,扫过来的目光中却有着一股威压,彷佛能看透人心,让人无所遁形。贺凛忙收敛心神,心知有什么事都是瞒不过司马厝的,便索性点头道:“属下确实有要事相禀,于城外乱民中发现可疑踪迹,似为皇……陛下。”此话一出,气氛顿时冷了下来,贺凛只觉得身子周围似乎被冻住,一瞬间进入了数九寒天,顿觉冷意入骨。那毕竟都被当成一个死人了,真心希望李延瞻活着的人能有几个?无论这个消息真实与否,都不得不被重视起来。“他在这里。”司马厝推测道,用的陈述语气仍旧平淡,镇静无澜。收起震撼的心思,贺凛郑重道:“此人混在难民堆里,我今日发现了他,便将人捉了来,此时命人将之看押在一处密室中。”司马厝闻言,已然迅速迈步走出。另一方,被绳子捆绑在地上,李延瞻浑身都被脏泥掩盖,几乎无法让人看出原本形貌,但仔细端详仍可以发现异样,身形隐隐保留着最初的一点贵态,这也正是他在多人的搜寻之下掩藏了这么久,现在才被发现的原因之一。他整个人因为先前的挣扎耗费太多力气,此时眯起眼睛正打盹。忽然,他肚子剧痛,被人狠踢一脚,发出一声惨叫,身体极速倒退,脑袋狠狠撞在了兵器架上,骨头都差点要散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