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已过,倏而间便到了冬日,白雪皑皑,苔枝缀玉,暗香浮动。
在宫宴诗会上,蒋惟对他遥遥举杯,微笑了一下,方叩立刻把嘴角撇下来,跑去找老师,只见老师坐在桌边独酌,指尖冻得发青。
悄悄的,方叩挪一步,再挪一步,便坐在他身边,默无声息地把自己的暖炉放置在老师的膝盖上,侧身问道:“老师,那边的白梅开得很好,我去折一些过来赏花,好么?”
私相授受、暗通款曲——何斯至脑海中忽然浮现出这两个词,心里一沉,于是不自然地放下酒盅,低声催促道:“你该坐在首辅大人那一桌,快去!”
方叩抬头,看见首辅大人身边环绕着许多晚辈和同僚,正在那里敬酒作诗,脑袋就又低下去了,用手指沾着茶水在桌上画圈圈,倔强地说:“我不去。”
何斯至心道这孩子秉性固执,便起了身,拉着他的衣袖,低眸道:“你随我来。”
既然老师都这样说了,方叩只得不情愿地跟在他后面,本以为老师要带他去见首辅大人,谁知二人走到一处回廊,这里空无一人,回廊后是几折长长的山水屏风,雪花如席,一片片飘落下来,万籁俱寂,唯有雪落的沙沙之声。
何斯至转过身,抬起头,把暖炉用力按进他怀里,炉中的水冲撞内壁,激荡不已,他撑着墙壁,把方叩圈在里面,一字一顿道:“你无论如何,再也不要来找我了!”
“我不找你,还能找谁?”方叩低头望着他,哽咽地说:“我举目无亲,早就没有人可以倚靠了。”
“你如今有首辅大人当老师,还有什么不满足?你的同学都是天下之英才,他们未来都是你的同僚,将来你有了妻儿子女,心也定了,到了那时候,你就知道,我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过客……思圜,你听着,不要再来了!”
“我要你,只要你。”方叩一下子抱住老师,把脸埋在他的肩上,隔着厚厚的衣裳,感受到他的清瘦,雪花飘进屏风,落在发丝上,就立刻被方叩的体温融化了。
“不要哭,你这样,将来有什么出息?我怎么放心把重任交给你!”何斯至握住他的肩膀,逼视着他含泪的眼睛,坚定道:“你一日不离了我,便一日不能长大,最终也只是个懦夫!”
方叩还从没听过老师这样贬抑自己,不由得有些伤心,赌气道:“你再这样说我,我就、我就!”
何斯至见他越这样吞吞吐吐,胸中便越发有气,横眉冷对道:“你要怎么样?”
方叩瞪着他,虚张声势地看了半天,老师瞧不起他,他偏要做些让他难堪的事,一低头,把人揽过来,便吻在那淡色的唇瓣上。
何斯至只觉得天昏地暗,方叩的唇就贴了上来,自己的身子也软了,他惊怒交加,想要挣脱这桎梏,方叩便搂着老师的腰,转守为攻,压在墙上款碾,下面蹭着老师,狠狠钉着,不许他逃离。
何斯至还要挣扎,可是手被他握住,很快,他察觉到自己也硬了,又惊又怒,舌尖被吮吸得又烫又麻,两只手腕被死死握住,按在墙壁上。
“你松开!”
冷冷的呵斥不起作用,换来的却是变本加厉的舔吮,方叩吻红了眼,哪里听得进去,捧着老师的脸,便开始在唇上啃咬,另一只手也不安分地探进他外袍里,隔着薄薄一层里衣,揉他的胸口。
那夜他无师自通,学到了不少,比如老师的乳头最怕痒,稍稍摸一摸,就挺立起来,更不要说将那一整颗可爱的小玩意儿含在嘴里,用牙碾弄,他会舒服得哭起来,不过他暂且还不打算用这一招来对付老师,他得温柔一些……比如用手掌摩挲他的腰侧,老师便如同惊弓之鸟一样,不自觉地绷住下身,紧紧地贴着他,再比如耳垂,吹一口气,老师就瘫软在墙上,任他动作。这些地方,他一处也不想放过。
何斯至两眼昏花,被抬起下巴,在情潮的折磨之下,想到城墙根的阴影里,那些私自调情的骁龙卫和宫婢,手臂勾着腰身,嘴唇贴着嘴唇,本该觉得厌恶,轮到自己时,却忍不住沉迷其中,只要肌肤相贴,他便几乎没有反抗之力,感受到方叩的欲望膨胀得厉害,这孩子太年轻,胳膊一把就能搂住他,血管里青春如河流般奔腾,一接触到他的鼻息,何斯至便有一种被烧着的错觉,私密处早已泛滥成灾,他现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到暗不见光的地方纾解情欲,可是此时此刻,他却不能动弹,被自己的学生按在墙上,急不可耐地舔吻。
口腔被两指探入,这让他想起那夜的侵犯,这时,方叩噙着一瓣白梅花,再度贴了上来,这花瓣冻得冷硬发脆,如一片残冰,被高热饱满的双唇摩挲着,不知道吻了多久,花瓣已然绵软如细腻的丝缎,幽香钻入口鼻,清苦的花汁在唇舌间溢开。
方叩吃够了他的嘴,又俯下身去,咬他的脖颈,天狗食月般,心急火燎地吞吃。那不老实的手滑到何斯至的臀部,抓捏揉搓,仿佛心焦似火,急于让他的身躯贴在自己的下腹上,让他的真心臣服在自己的阳物之下。
他被少年的欲望逼得节节败退,也对此十分清楚,方叩尝过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