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索要的绝不止于此,何斯至呼吸急促,他不能再放纵他,也不能再放纵自己,可是、可是……
啪嗒一声。
何斯至睁开眼,只见屏风后面站着几个人,靡芳、荀苑、鄢子钰,张着嘴,手里还端着盘子,糕点滚落了几圈,到了二人脚边,几个人对视一瞬。
静止了一刹那,方叩愣住了,连忙松开老师:“师、师哥?”
靡芳率先反应过来,眼观鼻鼻观心,倒身拜道:“老师,我们方才喝了酒,都有些醉了,正在这里醒酒。”
鄢子钰连忙拍手道:“对,对,巧得很,我们什么也没有看见!”
何斯至红着眼眶,嘴唇被吸得红肿,眯起眼睛,望向最右侧的荀苑,沉声问:“你呢,又有什么要说的?”
荀苑站立不稳,忽然“哇”地一声,干呕起来,二人大惊,都凑过来看怎么回事,荀苑吐够了,两眼迷蒙,扶着头,左看右看,惊道:“这是哪里?……老师?思圜?你们怎么在这里?”
方叩胡乱擦掉了唇边的水痕,脸红得像烧着了似的,急匆匆解释道:“是我强迫老师的,我酒后失德,”转过去面对着何斯至:“老师,你不要生气,我只是好久不曾见你,实在忍不住……”
“够了!”何斯至深吸一口气,狠狠剜了方叩一眼,也不管他们,一拂袖,径直走了出去。只留下四个人在屏风里面面相觑,十分寂静。
等老师走远了,鄢子钰收回视线,站起来指着他,道:“好小子,你出息了。”
“你们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不行不行,”方叩脑子里乱成一摊浆糊,无头苍蝇一样乱转,抱着柱子,额头贴在上面,崩溃道:“怎么办?老师这回再也不会理我了……”
靡芳皱眉道:“原来老师是因为这件事才赶你走的?思圜,你,你实在是……实在是目无尊长……”
荀苑也走过来,上下打量了一阵方叩,戏谑道:“你们不要说,这小师弟,真是越看越有师娘的样子。”
“真的么?”方叩头顶叮地一声,心里有些微甜,又转念一想,忙狠狠威胁道:“你们不许说出去!”
从这一天起,方叩再也没有见过老师,他去道歉,也被拒之门外,起先家仆总推说何大人不在家里,后来连应付也不再应付他,只说老师不愿与他相见,让他安心在家备考就是。
他早该想到,老师跟他相比,是多么狠心的人,再三再四地将他推开,就像那戏文里唱的,郎心似铁,妾意如绵。
就这样过了一个冬天,春暖花开的时节,方叩心里却像寒冰一样冷。老师就像池中的一株幽荷,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可他试过了那滋味,岂可忘怀。
转瞬间,就到了会试之期。
常言道春困夏乏,这天早晨,方叩正躺在床上睡得很香,忽然就有人敲门,方叩还以为是同窗,便穿着亵衣下去开门。
门开了,居然是久违的老师。
????方叩愣愣地看着他,还以为自己犹在梦中。
一日不见,如三月兮,这么久不见面,又是多少月?见不到老师的日子,他就用一块木板刻上一横,如今那块木板上的印记深深浅浅,方叩都要数不清了。
“我可以进去么?”何斯至腋下依旧夹了两本书,风尘仆仆的样子。
“请、请进……”方叩如梦初醒,还赤着足,七手八脚地把桌上的东西收拾了,倒了一杯热茶,双手递给老师。
抬头时,不经意间见到那面铜镜,发现自己鼻尖上恰好长了一颗火疖子,红豆一样大,心里暗道该死,怎么这时候反倒长疖子了,急忙捂着脸,在手掌里瓮瓮地说:“老师,你,你怎么来了!”
“我不管你,你就睡到这个时候才起?”何斯至打量了一下他的亵衣亵裤,又走到床边,看见山丘一样的被窝,忍不住皱起了眉。
方叩发现自己的亵裤下,翘得老高,实在有些不雅,赶紧转过身去,披上外袍,系好了,嗫嚅道:“老师……”
何斯至坐下来,道:“君子死,冠不免。你把自己收拾齐整,再和我说话。”
方叩便被数落得有些羞臊,自己去洗漱,好好地篦了头发,用一点脂膏涂在干燥的唇上,那颗碍眼的火疖子没有办法,只能这样作罢。
何斯至端坐在屋里,静静地等他弄好了,便拿出一只香囊,放在桌上,站在桌子那一头,远远地嘱咐道:“明日,你就要考试了,我去莲花寺求了签,好好地考,将来做个好官,知道么?”
“他们都有,还是只我一个人有?”
“自然是都有。”
方叩走过去,捧起他的手心,忍不住亲吻了一下,抽了两下鼻子,笑了起来:“你想到我,我就很高兴。”
何斯至看他的样子,后悔又来招惹他,叹息道:“答应我,今后不许再哭了。”
“好,我答应你,老师。”方叩抬手,抚平他的眉宇,“那你也答应我,不要再皱眉了。”
这动作毫无下流之意,何斯至却后退了一步,实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