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交合乃是天道所归,自己的竞争者不但是男子、双性人,还有许多女修真者。他现下的心情可以说是矛盾至极,又希望自己能够被选上,又觉得自己不该做出卖身体这样的下贱事情。
听领路人所言,连日以来各派宗门都送了不少弟子过来,所以陆远灯特意每晚留出了半个时辰来挑选炉鼎,可眼见已经过了大半个月,他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侍童。
烟雾袅袅的室内,一排赤身裸体的男女早已跪得整齐,他们目不斜视,恭谨地望着自己面前那一亩三分地,反而让不愿脱衣的叶孟觉不好意思起来。他连忙解开了腰带,将衣物放在了脚下的竹筐中,也有模有样地学着那些人的姿势跪了下去。臀部跪坐后脚跟,双膝敞开,脚跟并拢,是非常低微而卑贱的姿势。即使叶孟觉才粗学浅,也能看出来在座之人中有不少都是修炼了数百年的高手,他们竟然也愿意臣服在一个比自己还要年轻的人身下,心甘情愿地做他的炉鼎?叶孟觉暗暗心惊的同时,亦完全做好了心理准备,自己充其量就是来走个过场罢了。
他们在屋子里足足跪了一个时辰,时不时还有新人进来,学着他们的模样脱净了衣物,安安静静地等待着陆远灯的到来。
等到戌时,那位鼎鼎有名的玄一剑终于姗姗来迟,屋内众人更是感受到一股力量的威压,顿时连呼吸声都放缓了几分。
“今天的人选好像比前些日子好上了不少。”低沉而好听的声音响起,虽是夸赞的话语,却不带一丝多余的感情色彩,叶孟觉不由将头埋得更低了些。
沉重的脚步声在屋内响起,陆远灯仿佛挑选商品一般仔细巡视着在场诸人的身体,他稍微放出些许灵识,便能看出这些人功力的深浅。直到他注意到了某一个人,这个人头埋得很低,骨架单薄,但更引人注目的是他的武功,陆远灯甚至以为这个人该是走错了地方,被观中弟子搞错了拿来充数的。
他缓缓走到了叶孟觉面前,伸手挑起了他的下巴。那是一张白皙粉嫩的脸,这丝毫不能引起陆远灯的兴趣,但那双眸子,让这位见惯了美人的玄一剑也怔忪了起来。
他已经多久没有见到过像这样纯净如湖面的眸子了,陆远灯在叶孟觉的眼睛里甚至看到了自己无情而冷漠的面容。他的眼睛就像一张镜子,清澈而无暇。
在陆远灯打量叶孟觉的同时,后者也同样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叶孟觉突然就理解为什么那么多修真者会争先恐后地来当这个人的炉鼎了,他五官标致,剑眉入鬓,无论何时脸上都带着一种天之骄子的高傲,毫无疑问,无论男女,都无法拒绝这张脸所带来的致命吸引力。
“你是哪里送来的?”
“吹雪阁。”叶孟觉不敢再与陆远灯对视,迅速地将目光转移到了刚才的位置上。
陆远灯嗤笑一声,言辞中不乏讥讽:“看来你在那里的人缘很差。”
叶孟觉的脸上瞬时浮起了两片不正常的嫣红,对于他这样修为的人来说,与陆远灯双修无疑是致命的,不出几日,他便会因为经脉中承受不住那样庞大的真气爆体而亡。
他讪讪地说不出话来,陆远灯对他的兴趣也转瞬即逝,他松开了手,很快就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下一个人的身上。
叶孟觉的旁边是一位与他一样的双性人,陆远灯刚想离开,鼻尖就闻到了一股特殊的骚味,他微微低头,就看见那人的腿缝之下已经被打湿了一小片。他蓦地停住了脚步,话语中难得带了几分笑意:“我可不记得我的条件什么时候如此宽容了,连非处子都能够进来。”
“不是的……”那人小声辩驳起来,“光是听到阁下的脚步声,我那里就忍不住流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