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容颜清丽,脖颈间红潮尚未褪去,正是性事过后的模样。叶孟觉却也还远远地见过她几面,正是观主最疼爱的女弟子秋深。
一想到内里所发生之事,他心中一沉,却又意识到自己现下和陆远灯过于亲密,连忙不动声色地朝男人身后退了几步。
秋深一双妙目在两人身上淡淡扫视,又怎能不知发生何事。
陆远灯倒是神色如常,甚至难得还带了几分戏谑:“半个时辰不到,范师兄对我这个小师弟可算是优待了。”
他说话声音并不高,却是说给暖阁里那人听的。
只听得阁内传来一个让叶孟觉魂牵梦萦的男子声音:“小师弟,看来你和你的小情儿在雪中交合也颇有一番乐趣,深儿,不如我们改日也试试。”
秋深酡红着脸,不知该如何回应,只得赶忙将院外的两人迎了进来。
阁内地龙烧得旺盛,在这寒冬之际,却仿佛置身春日的暖阳之下。叶孟觉才踏进阁内,却见两名衣裳还未收拾得整齐的美婢忙端了茶点上来,她们的情态与秋深并无区别,这让他心里更不是滋味起来。可转念一想,那人连认也不认识他的,他素来放荡不羁,怎会在意这事。
过得片刻,只见后头锦帘一动,一股淡淡的气息从内室传来,带得整个暖阁都满是盎然春意。叶孟觉还未看清那人模样,陆远灯却是先颔首道:“范师兄,许久不见了。”
范归随意披着一件白袍,毫不忌讳地展示着自己的身体,他的腿根在明亮的烛火映照下还有着丝丝水液,分不清是女子的蜜液或是其他。
他大大咧咧地往木椅上一坐,方才笑道:“你现下可是观中的大红人,怎么有心思来找我了?”
陆远灯答道:“我所为何事,师兄心底自然清楚。”
他话音刚落,范归便将目光转向了一旁低着头的叶孟觉。若有所思道:“莫非是我长得太好看,你这小情儿都不敢抬头看我,怕被我勾了魂去?”
陆远灯失笑:“他向来是这个性子,难免总会让人多想照顾他些。”
范归一愣,旋即啧啧称奇:“小师弟你这个冷心冷情的性子,竟也有动了真心的一日。”
叶孟觉抿着嘴唇,终于怯生生地抬起头来。阁内的地龙烧得实在太旺,陆远灯替他穿的大麾领口又系得太紧,以至于他在见到范归的脸庞时,竟有一种呼吸不得的错觉。
他脑中轰然作响,人僵在了原地,有些呆愣地望着座上男子那狂野不羁的面容,脑中一片空白。
范归的好看与陆远灯的截然不同,后者是天之骄子,是从选材到铸造都是上上佳品的好剑,前者则更像是承天地炼化而来,自由生长的一把利矛。他的眼睛里,有一种武者少见的野性。
“范……师伯。”叶孟觉声音低入蚊呐,仿佛情人耳畔化不开的呢喃,让陆远灯也疑惑了起来。
少年那双清澈的眼眸直直凝视着自己,范归心中倏然一荡,四周空气瞬时沉寂下来,叶孟觉身上那股青涩的气息仿佛丝丝缕缕钻入鼻间,让他欲罢不能。
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他?这样的想法只在范归心中闪过了一瞬,他很快收回了视线,淡淡答道:“不过一个中阶弟子,莫非也想在论剑大会上夺得头魁?小师弟,你未免太异想天开了些。”
“倒也并非是为了头魁,依范师兄的本事,让他进个前三甲想必轻而易举。”
范归挑眉,笑容里颇有些意味深长:“那就要看小师弟愿意拿什么东西来交换了。”
“这个么……”陆远灯凝眸片刻,却是对叶孟觉使了个眼色。后者知晓此后的事情不是自己该参与的,便同那几位美婢一同退了出去。
这阁内都是女子,叶孟觉本就不擅与她们来往,这下连茶盏险些都拿不稳摔了个粉碎,逗得秋深直发笑。
“叶师弟竟是这般性子,难怪得了小师叔宠爱。”
叶孟觉想到自己刚才在院外的一幕都落入了面前女子眼中,不禁又是脸色一红,讪讪地说不出话来。
秋深却也不为难他,又觉两人对坐实在无聊,便取了那箜篌来:“横竖坐着也是坐着,叶师弟不介意我弹一首曲子罢。”
修真之人多以琴音为乐,箜篌叶孟觉倒还是第一次见,当下有些诚惶诚恐地退到了一旁去:“能有幸听得师姐一曲仙乐,孟觉实在三生有幸。”
秋深不禁笑道:“原以为你是个不会说话的,没想到嘴巴也这么甜。”她轻轻试了试音,这才开始演奏。十指纷飞之间,音调缠绵婉转,却是将叶孟觉拖入了一个凄婉而悲凉的幻梦之中。
那音律先是极高的,旋即慢慢缓了下来,由缠绵悱恻化作了秋日愁肠,仿若正有一名女子闺中睹物思人,却再也等不到情郎归家。
一曲而过,叶孟觉神色郁郁,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师姐此曲太过自伤,恐对修行不易。”
秋深将那护甲缓缓取了,露出纤细的手指来,颇为自嘲地说道:“连你也听得明白我曲里的意思。”
叶孟觉犹豫片刻,这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