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胆子问道:“师姐此曲,可是为范师伯而弹?”
秋深心头微微一颤,对着这位看上去仿佛纯净如百合的少年,她甚至不想再掩饰内心的自己:“不错。”她顿了顿,又笑道:“方才见你和陆师叔的模样,我才知晓有情人究竟是何等模样,难免心下有些艳羡。”
听她如此直接说出内心所想,叶孟觉也有些觉得好笑,原来在旁人眼中,自己和陆远灯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他声音淡淡:“师姐,很多时候眼睛所见也并非是真相。”
秋深美目微有痴愣,她重新打量着面前的少年,良久才笑道:“看来师弟比我还是聪明些,懂得如何不把一颗心放到他人的身上去。”
她话音刚落,叶孟觉也有些感慨,他也曾扪心自问过,若是离了陆远灯,自己当真会没有一丝犹豫吗?这一年的朝夕相处,他已经习惯了男人的独占欲和他时不时给予自己的温暖。他望着那错落有致的琴弦,摇头道:“难怪说情之一字最为害人,连师姐这样的女子,也难逃此劫。”
秋深却是笑而不语,片刻后突转首问道:“叶师弟,你修真所为何求?”
叶孟觉一怔,脑海中朦朦胧胧升起范归的身影来,他咬了咬唇,缓缓吐出几个字来:“自然是为了求得长生。”
“观中之人,多半如你所想。”秋深抚摸着箜篌的边缘,柔声道:“可我不同,我一心想入观并非求道求长生,我只是为了想离他近些,再近些罢了。”
她眸中的脉脉情意让叶孟觉的心仿佛都揪成了一团,原来因范归而入修真一途者,普天之下并非只有他一人。
“我第一次见到他的那日,我就明白自己这辈子都会为了追逐那抹光影而去。”她话语中的缱绻情思让叶孟觉仿佛也回到了那个晚上,范归唇边那抹似有若无的微笑,硬生生地闯进了他的世界,将少年原本无暇的生活硬生生地撕裂了一道口子。原来他这一生的所有,早已在那片明月之下早已注定。
秋深痴痴地想了片刻,却又觉得似乎有些失仪,脸上也添了几抹绯红之色:“不知怎的,我见到叶师弟,便有种不由自主将心中所想说出的念头,还请师弟切勿见怪。”
叶孟觉道:“师姐放心,我定然不会与外人谈起此事。”
二人正说着话,外头却传来陆远灯的声音:“看来你与秋深相处得还算不错。”
陆远灯脸上虽是淡淡的,语气却有些阴沉,叶孟觉怕他又产生什么无端的联想,连忙起了身道:“既然师叔已经将事情谈妥了,那我也该回去了。”
秋深何等聪慧,不禁叹道:“小师叔与叶师弟摆酒宴那日,可不要忘了我的请帖。”
陆远灯随意地点了点头,拉着叶孟觉便往外走,后者被他扯得手腕疼,也不知男人突如其来的怒气是为何,却也只能生生受着了。
这一路回去,陆远灯都只冷着脸,半句话也没说,眼见着快到居所了,叶孟觉只得小心翼翼地开口:“师叔,到底怎么了?”
“事情都谈妥了。”陆远灯不咸不淡地答着话,可叶孟觉听得出来,这背后一定还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但他不敢再问,直到陆远灯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他跟我要了你。”
他突然停下的脚步让少年直接撞入了他的怀中,叶孟觉有些迷茫地抬起头来,没听清他的话一样问道:“师叔,你方才说什么?”
陆远灯的眼眸愈加深沉起来,仿佛暴风雪来临之前的天空:“范师兄说他也想试试你这个骚婊子的滋味。”
这怎么可能?叶孟觉不知道他说的是真还是假,只能拼命地摇着头说道:“我……我是陆师叔的人,我不会……不会离开你的。”他一面说着,还一面抱住了男人的身体,将脸埋在陆远灯的胸膛之上。
方才还没有发泄完全的欲火骤然升起,陆远灯一把将叶孟觉抱了起来,狠狠地抵在山路旁的大树上,此时天色暗沉,摇晃的树枝上隐隐有雪块沿着少年乌黑发丝坠下,让他冷得一哆嗦。
男人的眼眸里充满了危险的光芒:“你再说一遍。”
“我是陆师叔的人,只给相公一个人操。”少年坚定的话语在夜色中格外清晰,换来的却是男人如狂风骤雨一般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