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想工作稳定了,接父母来这住,结果我妈妈——她开店的,想忙自己的小事业。”
难怪,独身在外打拼,她自然装作不知:“父母决定,有他们的理由。”只见周净似乎没听到她说话,注意力全身心在平安那儿,他拿起平安紧盯着酒柜最上层的东西,一个红木制的地球仪,屋主装修摆设,圆圆滑溜溜,两个拳头大,唯一一个像玩具的东西。
周净顺手拿下给平安,答溥母:“她很辛苦。”平安雀跃了,没有动物没有植物,还好有个球。嘟嘟也猛个摇尾巴,干馋着,平安并没有扔,双手握在手上傻得要死,周净伸手帮他一旋。真旋了又一惊,平安直直看向周净,终于说:“谢谢、阿净。”
溥父出了电梯,门口保镖和佣人和他打招呼,他和蔼笑着,摆摆手,后面的人归位原地。大门开着,他进去就看到三人一狗,当即说:“都等我,都不饿?”
溥母说:“没有谁特意等你,周净带我们参观着。”
溥父看着周净说:“那等会儿你也带我参观,不带他们。”
周净笑说:“可以,餐厅在那边。”
平安抱着球落座,溥父坐溥母身旁,周净先敬了溥父母一杯,说:“认识平安很高兴,能够帮助他也是我的运气,我有这样的朋友很幸运。”
溥父眼底尽收餐桌,虽是中餐,估计周净遵循他家习惯,备了公私刀叉,他自是承接年轻人的礼数,说:“我们本来没必要早回,我母亲——平安奶奶做寿,我那边也有点公务。那我和你说的,还在考虑吗?”
周净看了眼身侧平安,只见他左手搂着那颗球,右手叉着溥母分别添给他能吃的食物,回看溥父说:“时机不凑巧,只是我这边刚调入总行,事情不算少。”
溥父轻晃酒杯,又放下,切盘中鱼,心下浮动:他竟没想过周净可能会不同意。但他也不急于利诱,说:“难免的。”他又和蔼说:“你自己拿主意。当初请你当平安教练,你也不乐意。”
年轻人却认真说:“还好平安好转了,要不然我会去做这个教练。”
溥母听这话也看过来,手边停了给平安配菜,端起酒,听丈夫说:“你对平安很上心,作为朋友,很包容他。”溥父意有所指:“有眼光,才能抓住成功机会,做哪行不紧要。”
周净答:“我比较束手束脚,读的金融专业,却选了最保守的银行。”他又说:“在银行发展不差几天,我再考虑考虑。”
溥父放下叉子,夸:“这本地菜味道好。”他补充说:“这周都可以答复。”
溥母微微笑说:“小周都没怎么吃,你吃饭聊这么多。”她心里踏实得,要是周净很快答应了,她倒觉得年轻人轻浮,顾着玩乐,工作排后面了。
没有佣人给毛巾擦嘴巴,溥母指了指自己手边湿巾,示意平安自己手边物件,那平安也指指,却指的是溥母的。溥母笑,眼见着周净递纸巾给他,溥母说:“他今天还好,不吵不闹的。汤都喝完了。”
周净说:“有玩的,不喜欢吃也忘了。”
溥母说:“哎,你很了解他。”又看平安小声朝她说:“要尿尿。”
不就是个傻逼,能有多难,周净真正笑开:“就在次卧旁边,我带他去吧。”留着溥父母这夫妇有机会说悄悄话呢。
溥母却说:“我带他去吧,你们聊。”傻子也这么大了,母亲也不避讳,周净面不改色,草草饮下酒,静得只有刀叉声。溥父说:“平安肯定是不知道你去还是不去,他没这个概念。”
溥父有一刹思量,就算保镖保姆陪伴,平安没有那些概念,有得玩就好,也不算难过,根本不知道自己难过还是不难过。他擦擦嘴巴,接了干杯,听周净吐露:“不光是工作的考虑。我清楚平安回去是不会再过来了——我觉得,有些可惜。”
出来了平安,两只手都没有球,但是妈妈在给他擦手,手里还有东西。等回到座位,他开始慌了,发现球不见了,这是大事!他望向嘟嘟,嘟嘟也在桌底探,只见他慢慢侧腰,整个人费力爬到桌子底下,爸爸妈妈的声音嗡嗡的。
这长黑木桌下有个踩脚的,当然不是踩脚的,桌子设计的木雕,底下空的一层,平安一只手摁在一个人脚背上,一只手朝里摸,什么都摸不到,人还跪着。周净挪开腿,眼见着他要摔个狗啃泥,伸手捞他起来,问:“在找球吗?”
平安猛点头,被摁回座位。原是那球在去卫生间路上,给溥母放次卧架子。周净才听完,起身去拿给平安,平安和嘟嘟跟着过来,次卧也亮堂堂的,回身傻子脸儿汗热了,红扑扑的,明明开了空调。周净掂了掂那从来没放在心上的地球仪,可惜位置施展不开,要不然扔了,让傻子叼回。
他只好把球放傻子手心,没想傻子搂着他,一团热气挨着,贴上来的面孔却是冷凉冷凉的。傻子在和他碰碰,奖励他找回了球。周净捏着他后颈挪开,眼睛紧紧盯着他。傻子眼神天真,两只手抱球像在等他指示,要怎么玩球什么的。周净听着外面窸窣,松开了。
和天底下其余孩子一样,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