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君,爸爸爱你还来不及,怎么忍心你轻视生命?你一哭,我心就痛。你病在身上,我痛在心里,恨不得替你承受一切。”
而这一切,又是谁造成的呢?
暮怀君哭得伤心,又爱又恨:“你不懂,你根本不懂……”
“你还在质疑什么呢?”暮院林的反问,是如此尖锐刻薄。
“我比你痛一百倍、一万倍、一亿倍……”
活着,供养这空荡荡轻飘飘的身体,纷繁复杂的思绪像茧一样把身体缠绕住,他像一只粘在蜘蛛网上将死未死的飞虫。
暮怀君在日记本里写道:吃药不会让我快乐。药只会让我麻木,以营造出快乐的假象。
“我到底是你的谁,你爱不爱我?”
暮院林打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一叠明信片。轻轻朗读:“至我亲爱的怀君……”
……
暮怀君把暮院林念完的明信片拾在手里。这几个月,暮院林断断续续给他写了十五张明信片,是诗与短句。
暮院林读完,脱下外套披在暮怀君肩上:“你看,今天天气多么好啊。”
暮怀君手里,捧着十五张明信片。阳光打在洁白的纸张上,把那些字迹照得如野蔷薇一般鲜艳光明。
“打开窗,我要闻花味。”
楼下的花坛里,种了成片的蔷薇,现在开得正好。那是暮院林为暮怀君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