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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1 / 1)

幻境中人不知岁月。从早到晚与鹤九皋耳鬓厮磨形成习惯,妙妙逐渐适应了那浓烈的香炉气息,伏在他衣袖下喘气时不再有眩晕,而是闻到熟悉气味时肉体就因为条件反射而兴奋。太熟悉了。在香灰味里被男人抵弄至无数次高潮,幻境将人对时间的感知拉长至模糊,恍惚间产生一辈子都沉浸在放纵欲望中的错觉,以致于到最后仅是被鹤九皋抱在怀里,她的身体就不由自主地分泌性液,顺从等待情事的安抚。直到幻境结束意识回归现实世界时,在道观的香炉灰气息里,妙妙习惯性分开腿去勾观主的腰,被解开衣带按在腿上入到最深。硬珠压过稍显干涩的阴道,腹中泛起难言的饱胀。她抬头去亲鹤九皋的唇舌,努力用肚子吞吃着他的性器,被掐着腰摆弄得严丝合缝的时候,她含混着说观主真是道貌岸然。即使明知是幻境,可在鹤九皋令人心神摇曳的容貌和形成催情般条件反射效果的香灰气息里,她的身体也被他玩弄成了这般热情甜蜜的情态。而观主还是那副清冷出尘的云端真仙模样。他很少有表情,调情的话也不多,只有那在插入前就滴水的性器表明了暴涨的情欲。在初见的蒲团上,云观观主的黏腻精液尽数射进了她的体内。道观门扉被敲响时,妙妙已经穿好衣裳,走过去开了门。敲门的果然是五师兄。五师兄提的食盒里放了糖水和甜糕,他说师妹同观主论道数个时辰可有收获,妙妙嚼着糕点没回他。五师兄便笑,说天色不早,是时候回家了。不等妙妙出声拒绝,五师兄揽住她的肩膀,隔着衣裳摩挲鹤九皋留下的痕迹,低声劝说:“叁日后定国府的赏花宴,历年来都有京城适龄男女借此相看的风气。家父与定国公交好,我和婉儿到年龄了也该去走动,可婉儿昨年赏完花回来就病倒了,现今如何都不肯再去。”“好师妹,”五师兄笑着说,“帮师兄一回?”妙妙捧着糖水碗喝:“我又不是你妹妹。”五师兄捏她脸:“师妹怎么不能算义妹了?是崔家来的女眷就行了,情分到了,旁人不会在意那些。”他屈指敲了敲见底的碗,“礼仪也无关紧要,不懂的不掺和便是,顶着崔氏名头没人会来为难你。”说得轻巧,妙妙还是不愿:“那我要是与人闹矛盾了?”五师兄拿出手帕给她擦嘴,继续相劝:“小师妹怎会犯错?定是哪个不长眼的来找事,师兄替你教训他。”妙妙:“说得好像师兄是京城第一恶霸。”五师兄大笑。他还当真考虑了:“那些家里看重的早几年就相好了姻亲人选,来赏花宴的多半不是长子,我都揍得。”

崔家这对儿女到了年龄还未定亲的情况其实很少见,儿子是在剑山习武耽误了,女儿是性情孤僻死活不肯嫁人。话说到这份上,妙妙对当下王公贵族世家子的相亲会也有点兴趣,最后还是答应了。她说:“五师兄欠我一份人情。”五师兄说好,师兄可记着了。……定国公半生没做过大事,最明智的选择是当年娶了皇帝的姐姐。叁十五年前先帝驾崩,皇子皇孙死了个遍,最后让一个边关来的藩王捡了皇位。新帝登基时年岁尚小,连京城官话都说不好,一口方言惹人发笑。当时文武百官都没指望这小孩能坐稳龙椅,都以为是剩下那几个正值壮年的藩王及其背后世家还没斗出结果,有人趁机提溜了个傀儡上来,反正小孩身骨弱,哪天染个风寒就没了也很正常。幼主的姐姐正逢出宫建府的年纪,这事一度成为京城上层的烫手山芋。首先身份要高不可辱了皇室脸面,其次尚公主就赔掉了往后仕途,虽说也有人愿意享这清福,可又能享多久?定国公当时是国公次子,他接过这桩麻烦事的时候还得了好些人的怜悯。后来那些怜悯他的人死得都比他早。皇帝用了五年坐稳皇位,再用了叁十年收拢权力,时至今日,早已无人再敢试探天威。与纵情享乐寻仙问道的先帝不同,当今圣上励精图治很少造访后宫,这些年下来只得了两个皇子和一个皇女。五师兄承诺妙妙他能揍遍赏花宴,是因为他知道大皇子在崧川赈灾,二皇子从不参与这种宴会,最大的难事排除了,至于剩下那些,反正他是崔安唯一的儿子,只要不闹出杀身之祸崔大人都不可能放弃他。五师兄很有底气,妙妙也安心了。事实证明不能安心得太早。定国公府赏花宴上,贵女们聊的都是妙妙听不懂的话题,那些七拐八绕的社交辞令她也不想听,揣了盘点心就躲去清净地了。这盘点心做得花样多,有寻常花糕也有妙妙没吃过的口味,她咬到一块粘牙粘手的点心,只好仔细把手指沾到的粘糕舔了干净。吃完时抬头一看,隔着竹影和山石缝隙,对面石桌前坐了个男人。男人先前或许在品酒,此时却只是注视着她,手里酒樽微斜,酒液不慎溢出泼洒了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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